温哲大奶奶早就一并过来了,和府里最擅长梳洗打扮的嬷嬷给挽月捯饬起来。

挽月端坐着,任由旁人在她的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描了一样又一样。旗头也比往日弄得繁复华丽。她忍不住道:“嫂子,不用弄得这么隆重,我顶着这么重的旗头,怕是要把腰压弯了。”

温哲不客气道:“谁让你选了这件最华贵奢侈的衣裳,不配繁复些的旗头怎么压得住?没给你戴赤金头面便不错了。下回还老不老实听咱们大人建议了?”

挽月被一训斥,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像个盛装打扮的傀儡。

“你呀,胆子不小,但进宫嘴上得有个把门儿,拘谨着些总没错。”温哲一早上便唠唠叨叨,见挽月这回都乖乖听着,并无不耐烦之意,心下也安了,“不过你是你,不知胜过我生得那丫头多少倍,这要换成乐薇进宫,管她是做女史还是妃嫔,就她那脑子早被人弄死八百回了。”

挽月偷笑,温哲和乐薇这对母女总是相爱相杀。

“这回我进宫,她得经常想我了。”

“闭嘴,少言语,给你涂口脂了。”温哲左右端详,末了很满意地点点头。她的小姑子,今儿一定能惊艳四座。

马车是坐自己家的,一直送到神武门口,再由门口内务府的官员和派来的嬷嬷一起领进去。

这样重要的日子,自然是没有人敢迟来的,都是算好了时辰差不离的时间到达。挽月悄悄数了数,一共二十三个人,来得还真不少!

她走在最后头,越向前看,越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