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珠帘,从月门里走出来的是恪纯长公主的次子吴世璠,他一边抚了抚心口,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吴世琳的眼睛。

吴世琳有几分厌烦之色,他的这俩弟弟妹妹,一个赛一个病秧子,小妹灵珊只是身体娇弱,二弟世璠却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多年来汤药不断,也不曾见好。都说是母亲嫁给质子不情不愿,又兼郁郁寡欢,是以剩下来的两个孩子都不大健康。

他这弟弟本也生得一副墨眉薄唇桃花面,清俊风流的十分好模样,却因孱弱苍白,而减了一分容貌,眼神更是阴鸷。

吴世璠走近到吴世琳跟前,同长兄面对面站着道:“我说我妹妹不进宫去陪王伴驾,你自己想抱康熙的大腿,怎么不把自己送上去?”

“你……”吴世琳气得语塞,又自知理亏,干脆一拂袖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大家好!”

“拿亲妹妹换保命换前程,你还真是‘好’哥哥。”吴世璠言语中不乏讥诮之意。

吴世琳白了弟弟一眼,“你还是自己保证你那病歪歪的身子吧。”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望着兄长的背影,吴世璠小声喃喃地说了一句:“病秧子也许比你活得长多了。”

吴灵珊感激二哥为自己解围,忙扶着他坐下,“二哥,你快坐下歇歇,我让寻青给你倒茶来。”

吴世璠摆摆手制止,气若游丝地道:“他是被近来撤藩的风言风语吓疯了,说的一个字你都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