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定了定神,恢复平静同真正的纳兰容若道:“对不住,这里头可能有误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要不我请您喝杯茶吧,答谢您成人之美。”成个鬼!亏得她还念及恩情,想赠刀与那个满口胡言的骗子,现在她只想给他一刀!只怕她那把佩刀,也是被他给捡去了,也是故意不还。

到底有何居心?那叶克苏少爷为何又要同他沆瀣一气、替那人遮掩?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叫卖声络绎不绝。挽月喜欢京城,这里的每块砖瓦似乎都在诉说故事。台上说书的人正在讲岳飞传,酒杯里斟满了玫瑰露,各色瓷盘里放着西瓜瓤拌的细冰、赤小豆浇头的甜酥酪、金桔搓的团子、干草兑了薄荷煮的莲心汤。

纳兰容若将箫放在桌子上,“这么说,姑娘其实也并不确定佩刀是否被那位‘纳兰容若’公子拾走?”

“是的。”

“那您当时回去找了吗?”

挽月:“我让管事去找了,当夜未寻得,连中刀的人身上也搜了,都没有。”

南星知道小姐心急,解释道:“那夜本是无妄之灾,我们只是留宿,去拜个佛,又是遇到大火,又是遇到匪徒追杀,在山林逃了很久。我腿都吓软了。”

纳兰容若颔首,若有所思:“也是,你们都是闺阁女子,这种血腥场面便是士兵看见也不适。记不清事情很正常。”况且,倘若有人故意藏起来不给,你怎么寻?

“那你想起来的时候,去追那个人了吗?”

挽月不无后悔:“追了。说来也是奇,明明刚分别不久,我家管事快马加鞭也未找到人。官道就一条,难不成他们跟咱们南辕北辙,走得相反的道?不过分别的时候,他倒是说,不与我们同行,就此别过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