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府里的大夫就赶了过来。
几针扎下去之后,郑老将军的痛苦终于得以缓解了许多。
前前后后不过也才一炷香的功夫,密密麻麻的冷汗就已经布满了额头,足以想见方才的惊险。
眼见他的喘息渐渐平缓,户部尚书也是狠狠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郑老将军不如先去隔壁歇一会儿?”
再这样激动下去,他是真怕这位老将军出点什么岔子。然而郑老将军却摆摆手,咬牙追问道:“此事是真的,那关于军饷是否也为真?”
户部尚书一脸苦哈哈地瞅他,生怕将人气出点什么好歹来,一时不敢吱声儿,不过老将军的眼神实在压迫感过分足了些,着实叫人难以承受。
“事实上整个大周朝除了武安侯手底下的将士和王子腾大人手底下的还在按时发放以外,其余的多多少少都有克扣拖欠,少则三个月,多则已长达半年之久。”
不巧,边疆那一批将士又是其中之最,已足足半年未曾领到军饷了。
上回严将军要粮草时也提过这事儿,只道不求全部,多多少少先给一点也好,好叫将士们能过上一个姑且尚可的新年。
结果可想而知,连粮草都克扣成那样,还能指望发放军饷?
郑老将军怒极反笑,“一个是同流合污的老伙计不敢克扣,一个是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不能克扣……其余的管什么死活?这可真真是我大周朝的好帝王!好好好,再好不过!”
言语之中的“大不敬”都快溢出来了,但在场的大臣们却没哪个跳出来吭声,一个个全都陷入了沉默。
死气沉沉的气氛中又流淌着一股诡谲的气息,似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无声地翻涌。
许久,丞相长长叹息一声,“方才来之前本相还听闻宫里传出了消息,说那国师为了给皇上折腾什么新的丹药,短短几天的功夫便已经花费出去十好几万两白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