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帝的儿子难,做周景帝的儿子更是千难万难。
又被拉着好一通叨叨,单子玦方才得以找了个机会脱身。
才走出永安宫的大门,他便忍不住按了按自个儿的脑袋,只觉昏昏涨涨烦躁得很。
皇后活了半辈子人也没多聪明不说,那么点心计手段也都还是内宅、后宫的招数,偏人却又不甘寂寞,总是妄图插手他的一切事务,这个那个胡乱一通建议。
往往好好的思绪都能被她弄得一脑袋浆糊,回回来一趟对他的脑子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最叫他恼火憋屈的是,这人若仅仅只是自个儿私下里胡乱叨叨几句便也罢了,偏很多时候人家都是正儿八经给出的“指点”,他不乐意听都不行。
正经忙帮不上多少,扯起后腿来那是一等一的能耐。
早知她是这样一副脾性,他还不如选择自己单打独斗呢。
正烦恼懊悔着呢,偏身边的小太监还没个眼色,凑上前小声问道:“主子怎么不曾将六皇子和武安侯府的事儿告诉皇后娘娘?”
“告诉她作甚?”单子玦不禁冷笑。
一个深宫妇人罢了,要脑子没脑子,要手段也没什么手段,还能指望她去扳倒武安侯府不成?
莫说扳倒了,只怕上蹿下跳半天也就是给人挠个痒痒,反倒还将他送到人家眼前去了,净跟着裹乱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