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帝的脸都绿了,“你……你在骂朕?”
“儿臣不敢,儿臣不过是在自嘲罢了,父皇想多了。”单若泱摆出一脸诧异无辜的表情,总之问就是不承认。
“你……”周景帝气恼得直哆嗦,略显狼狈地辩解道:“你当朕愿意跟人伸手要?朕那也是没法子。”
“朕想给你最好的,想叫你风风光光出嫁,奈何国库空虚无力承担,故而才只好出此下策,你倒是清高!况且国库何其重要你身为公主如何不知?”
“届时洪涝了干旱了地龙翻身了,朕拿什么去救百姓?今儿胡人上门来烧杀抢掠,明儿倭寇又祸乱沿海……朕又要拿什么去应对?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凡打仗必得烧钱!”
“朕是一国之君,江山社稷天下百姓都是朕难以推卸的责任!你身为公主可以清高可以视钱财如粪土,但是朕不行!”
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慷慨激昂,说得是正义凛然舍生忘死。
若是刚到这个世界那会儿,单若泱指不定真能被他给糊弄住了,但如今嘛……呵,呸!
“既然父皇这么说了,那儿臣少不得要跟您掰扯一二,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父皇宽恕。”似模似样地对着他福了福身,单若泱就扬起头来,面无表情眼冒火光。
说句心里话,对于皇权这东西她还是有些畏惧的,是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也一直在努力装聋作哑,尽量“安分守己”。
除了上回企图利用她增收赋税一事实在太过荒唐,她忍不住站出来一回,余者任凭这个狗皇帝如何作妖——拿所谓仙丹当糖豆儿吃也好,纵着那些妖道肆意妄为以致朝堂一片混乱也罢,又或是拿国库当自个儿的私库肆意挥霍享乐……这些她都只装作看不见。
不是不知其中利害,却到底还是“自私”二字占据了上风。
面对皇权,她选择明哲保身,清净安稳的当一个公主就好。可眼下种种却叫她顿感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