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做完笔录,他们的说法都各不相同。
有时候说对方是前科累累的罪犯,有时候又变成了有狂躁症的偏执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精神不太稳定,具有攻击性。
我“哦”了一声,看着这些和我的家庭毫无干系的人对我木然的态度大摇其头,内心似乎已经把我归结于反社会的冷血人类。
只有一个女警说大概是受了刺激,还给我倒了杯水。
我算了一下,十次里面大概会有三次见到她。
这种场景我已经经历过大约三十次,还是四十次?
除了我的记忆,没有任何锚点可以记录,可我的记性一直不算好。
但有件事我没有忘记。
我没有一次能够鼓起勇气越过这群警察冲进房间里。
他们死亡的所有信息全都是通过调查报告和验尸报告知晓的,火化前找了一个敛容师,也算是见了最后一面。他们的墓老早之前就和祖父他们买到了一起,说是一家人热闹,把我的也顺道买了。
说起来确实有点无厘头,但我的坟就买在他们两个的背后。
是单人的,比他们两个的合葬墓小多了。
买的时候还带我来看了,指着这块一平米的地砖,说不怕我离婚,就怕对方比我死得早。
过了一会我妈忽然想到:“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
我爸不解:“?”
她咳嗽了两声:“万一她换了人,我们把名字叫错了咋办。”
我爸:“……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么一说,万一莉莉再婚了,这里到底住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