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一股恶寒爬上了我的心头。

好在那天晚上他只捅了一刀就逃离了现场,我爸过了一个月才从医院里出来,我再没回过家。

这件事过后我就搬家了,甚至在分科的节骨眼上办了转学,联系方式我只留给了那晚受到无妄之灾的姐妹一人。这种歉意一直让我忍受她在电话里疯狂嘲笑我和鬼佬结婚的事情半年之久,乃至体贴跟进我的离婚进度。

以我未成年人的见识确实没想到他连两个人都敢动手,那晚还是我爸修了车后不放心在后面跟着我才没出事。

但是这件事情一直到我搬家三次都没有结束。

我过于敏感的神经把那个眼神刻在了脑子里,每当我提到这件事,家里总是如同惊弓之鸟,直到我爸换了个公司,举家搬到了隔壁市里,我才终于摆脱了那道视线。

我高考结束聚会的时候又被同学拉去玩狼人杀,三局过后果然变成了我被第一个投死。有几个男生企图控制局面,但架不住高中生的好胜心和表现欲,还没拿到毕业证书就多出了成年人的自尊。

我烦了,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嗦奶茶。

一局游戏还没打完,我就觉得这个空调有点冷,刚坐起来准备去找店员拿遥控器,我又感到了一阵寒意。

如影随形,附骨之疽。

我一回头,什么也没有看到。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嬉闹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