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婉连忙点了烛火,穿好衣服后赶去了松花住的厢房。
或许是因为春水起得匆忙,厢房里的灯烛也并没有完全点燃,半明半暗地寐着。小谢太医坐在床榻的一旁,正在为松花诊着脉。
床榻上的松花似乎处于香厥状态,整个人的脸上呈现着不自然的红色,额顶上被春水用冷巾降着温。她毫无知觉的手臂垂落下,唇微微张开着。
厢房里的三人看到陈静婉,连忙起身想要行礼。
陈静婉赶忙阻止了,然后问谢寻鹤道:“谢太医,松花这是怎么了?”
“臣还需一些时间,请小主儿稍等片刻。”谢寻鹤说。
陈静婉点了点头,视线转向了一旁的春水。
春水抿着唇走到了陈静婉身边,似乎是不想打扰到谢寻鹤思绪似的,低声对陈静婉解释道:“主儿,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也是刚才发现不久松花出事了的。以往奴婢和松花都会在丑时中起身支宋福舟去打热水,现下不用了,但奴婢和松花还是会在此时起身去小厨房烧。“
“奴婢今日不知怎地有些心慌,这才醒得早了些,就想着松花今天气虚,奴婢一个人去了就好,没想到没想到奴婢回来时不小心碰到松花的手,却发现她身体烫得厉害。奴婢赶忙去唤她,松花竟然直按叫不醒了………”
春水说着说着,不禁掉下眼泪来:“松花从来不是贪睡之人,奴婢连忙给她把了脉,却发现她也不似寻常的风寒高热,奴婢这才连忙让宋福舟跑去请小谢太医来,“
“主儿,都是我不好,若是松花有个三长两短…”
“莫要胡说,松花一定会没事的。“陈静婉连忙安抚着春水。
原本春水是极稳重的人,但这次兴许是被松花的一病不起吓坏了,眉目间的担忧和自责快要溢出。她在看到陈静婉时,就好像被欺负坏了的小朋友一下子看到了能为她撑腰的大家长,硬撑着的坚硬外壳瞬间破碎掉,只留下里面的柔软与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