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是不错——可阿贝尔虽外表看上去比谁都要圣洁,但却有一颗比谁都要贪婪的心。他不满足于此,既然曾经和米赛尔并肩站立过,甚至从米赛尔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看到过自己,就不会再满足于只能躲在米赛尔灵魂的缝隙,跟个小动物似的战战兢兢地扒拉一条缝隙偷偷看他。

所以阿贝尔没有再沉沦下去,自己在自己的灵魂上撕扯出一道伤口。

他显然很明白如何才能对自己造成伤害,那伤口虽只有一道,却比之前在无尽长河中的千万道要更深,隐约能见他那灵魂的内里。他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暖流之中,将那些温暖全抛于身后,刺入骨髓的寒冷几乎要冻住了他的整个灵魂,但他还是向那寒冷头也不回地走。

挨过这些寒冷,或许能等到一缕春风。

这春风可能马上会来,也可能很久之后才来,但总归会来。

阿贝尔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走了很久,明明满身伤痕也满身疲惫,却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他终于摆脱

了那痛楚的无尽长河,也离开了看似温暖的泉眼,看见了米赛尔的整个灵魂。

和他不一样,米赛尔的灵魂是白色的。

一秒前。

那白色的灵魂对阿贝尔完全没有一点防备,好像只要阿贝尔想,就能代替这个灵魂掌控这具身体。阿贝尔刚要伸出一点部分去触碰他,又想到了什么,望着那一无所知的灵魂,不甘地收回了那金光构成的手。

怎么能,怎么能在他承受了这么多之后,连点奖赏也得不到呢?

他是不想让米赛尔担心,更不想让米赛尔难过,所以无法对米赛尔说出真相——但这不代表他不能偷偷为自己谋点利益。他望着那纯白的灵魂,心想我们明明是同一个自己,我即是你,你也是我,从自己那里要点好处,这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