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短暂地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更像是孤儿院里的女教师们抱怨自己的花心的丈夫。他觉得自己可能也被佩格感染了,才会产生这样奇怪的想法。他语气平淡地回答佩格:我今天处理了毒蛇牙的粉末。

佩格突然直起了脑袋,撞到了汤姆的下巴。汤姆不满地皱眉:你在做什么?

你们刚刚又残酷无情地残杀了一条我的同类!佩格痛心疾首地说,我现在非常痛心。

又不会有人对你动手,你担心什么。汤姆说。

如果是我吃掉了其他人呢?佩格问。

汤姆瞥了一眼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的佩格:就你这个样子,能不能消化掉一只手都是个问题。他有一搭没一搭抚摸着佩格冰凉的尾巴:而且就算你做了,我也会为你处理掉他们的。

他说起自己的同类的死亡的时候,语气是那样冷漠且无所谓。这好像是佩格永远也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他以为这是一种安抚,佩格却觉得更像是一种诅咒。但她很快就释然了,她一直都这样孱弱又瘦小,怎么可能会有能力去伤害别人。一个句子里一旦加入了如果这个词,就像是被系上了气球,高高地飘飞起来,悬在了他们的头顶上的天空。

5

佩格想要从这样莫名的情绪里摆脱掉,于是跟汤姆说起了今天的见闻,大概都是关于黑湖边有哪里的小情侣在偷偷幽会,或者是谁在偷偷说室友说老师的坏话,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佩格那边已经从学生之间的交谈讲到了她跟她的蛇朋友的友谊,她兴高采烈地说她今天学到了一个新词语,说是一种春天的时候朋友会做的游戏!汤姆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翻着手里的论文。

所以,汤姆,我们也来交/////配吧!佩格认真地发出邀请。

汤姆手里的羊皮纸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