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旧疾发作,他便会痛苦地无法呼吸,自然也就无法圆房。
就在李暄将要抽开她的衣带时,那冰凉的掌心覆了上来。
“殿下,”宋时真直直看向他微眯的狭长双眸道,“够了。”
“每次这样欺辱臣妾,很有意思吗?心里明明想着另一个人,却要痛苦地面对爱慕着您的臣妾……”
李暄怔怔。
宋时真望着他蔓延着疲倦和寒冷之色的表情,笑道:“您下得去手吗?”
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中殿。”
她拽着他的手堪堪一抽,月白短上衣倏而滑落,露出莹白削薄的肩头。
李暄皱眉,一把将上衣替她拢住,神色未明地别过脸去。
“殿下做不到,臣妾也做不到。”
李暄脸上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好奇笑意。这就是她白日醉酒骂男人的原因?觉得自己在羞辱她?
渐渐地,他的笑意僵在了唇边。
中殿的眼里甚至不存一丝留恋,和以往那样炽烈到疯狂的神色相比,是平静的反常。
恋慕一个人的感情,是如何做到这么快的遗忘和放弃的?
烛火笼上他微蹙的剑眉,李暄淡了声音生硬道:“中殿能放下,最好不过。寡人能给的,是除了这颗心和天下所剩下的一切。”
“落子不悔,落下的棋子便不能再反悔。曾经你也是这么告诉我的,”宋时真将酒一饮而尽,艳绝的脸上却是无波无澜,“殿下,人心也一样,一次给的心是不容易改变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该爱谁爱谁,别来烦她。
她自己的人生便是一团乱麻,她不想、也无力去更改他人的人生了。这个剧本,就当她对不起宝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