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殿脸色不好看,恨恨地盯着他。
百官吵成一片,王上揉着眉骨,被领相阴沉毒辣的眼睛吓得心悸。
宫门“吱呀”开启,沉重的光线刺来世子妃盛服优雅而入,惊诧了一众朝臣。
礼毕,她抬起下巴望向珠帘后的女人,笑道:“既然调查,何不公开透明一些?”
她给了父亲一个安抚的眼神,不疾不徐道:“暇怡若要有心害娘娘,这双手,怎么也该被绣针扎破个十几回。”
她伸出光洁的手,硬是凑到金氏一派官员之中,不顾他们避讳的躲闪道:“事实暇怡绣活差劲,领相曾私下向父亲求娶暇怡为孙媳妇,父亲也曾明明白白告知了,当时还有伺候的下人,哦对了,还有金义教大人也听说了呢。对吗,领相?”
金宪万万没想到她能将这般私下的事情摊至明处说,面对咄咄的逼问,一时沉默了。
“沉默就是认同,”在性命攸关的时刻必须不要脸,她一记直球又踢向了中殿,“请问母后,绣活都做不好的小女,又如何在别人眼中,’亲自‘绣出这个人偶呢?”
中殿呼吸急促起来,她从没想过世子妃身为贵女,竟然绣活糟糕……一时气血上涌,她的声音透出一丝慌张:“也许,是你指示宫女做的呢?”
宋时真笑意不达眼底:“母后,凡事讲求证据。”
那悦耳的声音渐渐清冷起来:“为何不是娘娘派宫女内官做好栽赃东宫的呢?”
文武百官一时被她这样可怖的说辞慑住,竟无人反驳。
中殿紧紧咬着下唇,手指颤抖。
金宪正欲上前跪拜呼号,却又听她道:“难道因为母后品阶高所以便可以随便怀疑暇怡吗?”
“如若今日人人都信口雌黄,凭空污人清白,只怕领相也可以往礼判的后院扔几个布偶娃娃,户判也可以往成均馆埋几个小人,这天下也不用治了,便都陷于这等无知之谈,百官后宫长此以往,殿下的国还是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