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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薛会长又何尝不是这样,带着偏见的目光全然无视了金世萱真挚的感情?

薛熊低下头,透过老花镜的上沿定定望着眼前的女孩,浑浊的双目让人捉摸不透。

随后,他听见这个女孩强忍住情绪道:“世界上不是只有您的孙子最宝贝,我也是妈妈的女儿,也是爸爸掌心的明珠,我也是有自尊的。”

“请您不要对我怀有偏见。”

“当初公开是因为爱,和旁的无关。”

薛熊绷着嘴角,望着她憋着气的样子,突然想起了自己倔强的小女儿。

如果当年他不要这般独断专行,也许他们也会是一对平凡而幸福的夫妻,那么外孙女也许就不会流离失所、下落未明……

人年纪大了,多少有点慈悲心怀,再不像当年纵横商场杀伐果断。

宋时真收起短暂的情绪,浑身都写着知趣,将那一进一退拿捏得恰到好处:“对不起,是我逾矩了。会长不用担心,我就是单纯地想离开您的孙子,没有别的意思。”

……

薛功灿放在门把上的手悬置在那儿,觉得自己浑身被气得发僵。

他决定了,以后看见这个女人要绕道走。

宋时真假装没有看见薛功灿离开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

她正欲踏出房门,心脏监控仪却突然传来“滴滴滴”的警报声,她按下紧急呼叫键,犹豫了两秒扔下包,暗骂一声,左手按上了老人的心脏位置。

裴玉善被冲进去的医生拦在了外面,慌张地捏紧了手帕。

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被迫跪坐在了病床上,数着节奏用力按压着老人的胸腔,豆大的汗水浸湿了女孩额间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