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还在发烧稍微有点头脑不清楚外,此刻正是天时地利人和。她先酝酿了下情绪和感觉,在心里打好腹稿,顺便为大家可能出现的反应做好预案。
于是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诸伏这个姓氏在日本得有多少人时,床上病怏怏的金发女人忽然轻声开口,“我确实已经结婚了,不过对方并不是景光。我和景光只是非常好的朋友而已。”
病房里骤然变得安静。
年龄小的孩子们率先打破了病房逐渐凝滞的氛围,他们不懂大人的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有话直说。
步美:“那雪姐姐的丈夫是谁啊?”
金发女人轻柔地眨了眨眼,唇角勾起,眼睛却慢慢漫上一层又一层晶莹的水珠,白皙的脸颊愈发苍白。
她努力不让那些水珠掉下来,说出口的语气尽可能轻快,“他啊,大概是成佛了吧。”
“我以前并不知道原来他对我那么重要,”她用讲童话故事一样的语气跟孩子们说道:“但是等他永远离开了以后,我又觉得——”
“世界上没有谁能比得过他。我恐怕再也不可能喜欢别人了。”
点到为止。
确认诸伏景光绝对能听见这番话后,代川千鹤躺回病床,拿被子将脑袋完全蒙住,闷闷地说:“我困了,要睡一会儿。”
任谁看来都像是因为想到了伤心事而分外难过的样子。
诸伏高明看了眼弟弟难看的脸色,主动说道:“既然雪小姐不舒服,我就换个时间再来询问案件的相关经过。”他环顾四周,“病房里这么多人恐怕不利于病人休息,不如给她留一点安静的空间吧。”
他又轻轻叹了口气。
景光他还是不够稳重,这样就被打击到了。那个粉褐发的青年就很厉害,同样身为对那个女孩子有意的男人,听到女孩子那种几乎给人判了死刑的宣言也能八风不动。
能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