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声声掷地,少年的愤慨昭昭然。
“他不值得你为他做什么。”
“我并未帮二哥做何……”
“可你将来会不是么?”
会吗?
顾言慈有些茫然,自己似乎从未想过这些事。
但只要与太子齐王两党有些干系的人,都会日夜权衡斟酌吧。
“你愈是与他亲密,就愈应该小心……”
顾言悫忽弯腰猛地抓住顾言慈的双肩,直直盯着少年瞳孔中自己清晰的倒影。
“答应我,无论你们此后关系如何,永远也不要帮他做任何事。”
“我……”
“十弟,你我数年同窗,我知道你为人脾性。正是因为如此,我今日才告诉你这些……”
“我不愿再见面时,你成为我的敌人。”
顾言慈抬眸看向少年略带悲切的眼神,心中愀然。
只见顾言悫直起身子,双手放开了顾言慈。然后振袖环臂,竟俯身弯腰朝顾言慈深深一拜。
顾言慈即刻站起身,匆忙回礼。
但听其言:“今日一别,万丈深渊。愿十弟此去如松似柏,不枉少年。”
不知静默了多久,直到耳边的步履声渐渐远去,顾言慈才起身从臂弯里抬起头来。
亭外不知何时已是煦色韶光,风轻云净。
耀白的日光倾泻在惨白的雪上,大片大片刺目的光晃得人眼睛生疼。
酸涩难忍中落下一滴泪水。
此令兄弟,绰绰有裕。不令兄弟,交相为瘉。
雨雪浮浮,见晛曰流。如蛮如髦,我是用忧。
第六十六章 茶异 猜忌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