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小心施针后,一些紫黑色的血液逐渐从施针处流出。

直到片刻,血色重归正常的鲜红,顾言慈用沸水煮过的干冷绢布压敷住穴位。

见父亲面上渐无疼痛之色,顾言慈这才全然放下心来。

虽说此法于自己做来难度并不大,但毕竟第一次亲自给父亲医疾,难免略生不安。

只是……

顾言慈用余光瞥见不远处一排的几位御医,脸色或多或少有窘然之色。

勉强压下嘴角的弧度,顾言慈取下绢布,血已止住。

“父亲感觉如何?”

顾焕章沉吟须臾,睁目。

“首中酸痛消减大半,眩晕之感亦减轻了许多。”

“体不通则痛,血淤诸阳之会,放出血来自会好上许多……只是此法的确有剑走偏锋之险,玄丘其实也无十成把握。”

“……世上无完人,亦无完事。方才是九哥错怪十弟了。”

未料到一直默默无声的顾言悫谦道地如此干脆,顾言慈愣了愣。

见此景,皇帝顾焕章起身笑言。

“哈哈,好了,九郎再说十郎可要翘尾巴了。”

顾言悫闻言只笑,顾言慈也不禁垂首低笑。

顾焕章目光又落在几位一边沉默许久的御医身上。

“靖培林,下旨太医令,此月既望,考调研测尚药局医师,以高分者擢升,低分者遣回太医署重习。让他们退下吧。”

“诺。”

待靖培林带着几位御医退下,顾焕章抚须对顾言慈道。

“这你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