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前太医诊脉时传来修仪娘娘已有月余身孕的喜讯,这些许是陛下和太皇太后的赏赐吧。”

顾言慈闻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回到华月殿,还未入内室,便隐隐听到女人的抽泣和低声细语。

姨妃?另一个是谁?

顾言慈驻住了足没有进去,侧身站在门外。

“……彭家驸马在狱中染病去世是你之不幸,可再求陛下给你找户好人家又有何妨?你……何必要去求陛下去那吐蕃和亲?娘,娘如何忍心…”

“树倒猢狲散……母亲,自从洛阳之变后,咱们司马家支离破碎,只能在偌大的帝京中苟延残喘……虽然您不说,但雪儿怎么能不知道您在宫中的窘境。女儿只想护母亲周全,母亲……若真言心中所想,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女儿恨……”

“傲雪!”

司马若桃猛地打断了顾傲雪的话。

而接下来顾傲雪所言,犹如一道惊雷在顾言慈耳边炸开。

“司马家的所有男子,就是连七弟他都不放过!还是他觉得,七弟并不算他亲生,他便不顾父子情谊了?!”

“傲雪!陛下向来待狸奴如亲子,这些年怎会是假?葬生火海,许…便是狸奴的命数……雪儿,以后莫再说这些糊涂话了。”

剩下的,只有女子幽咽的哭泣声。

呆愣了好久,直到听见脚步声顾言慈才躲起来,回到自己房中。

不算他亲生。

这句话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还有,难道七哥,真是被父亲……

刹时间,顾言慈感觉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气息哽在喉中,只上不下。全身肌肉收缩,冷汗一阵阵往外冒。心脏不要命地极速跳动,好像下一刻就要冲破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