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握笔的手没有丝毫颤抖。
沾着浅金色颜料的笔尖轻柔地落在眉心,有些痒痒的,云慕白下意识想躲避,却被先一步察觉到他动作的钟离按住了后脑。
“莫要随意乱动。”
下意识紧闭双眸的云慕白看不到钟离眼底越发炽烈的神色,只感觉到钟离落笔的动作越来越缓慢,越来越轻柔,仿佛是野兽在咬断猎物喉管前安抚地舔舐,也仿佛是蜘蛛捕猎后缓缓注入猎物体内的麻痹毒素。
被这样奇怪的联想惊得背后发麻,青年眉睫颤了颤,似要睁开,却听到了钟离一如既往的温和声音,“放松,只是给你画一枚花钿。”
云慕白在钟离的话语下乖顺地停下了挣扎,他甚至没有睁眼,只是低声呜咽,“呜……痒。”
“很快就好了,只有今天一天。”
“好吧,听钟离先生的。”
顺从地等待着钟离结束动作的他没有看到钟离那双金眸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此时的云慕白如同落在蜘蛛网中的蝴蝶,扑腾着漂亮的翅膀,看着踩着蛛丝而来的有着艳丽颜色的蜘蛛。
“你是来救我的吗?”被那绚烂艳色吸引,蝴蝶懵懵懂懂地问道、
戴着手套的手指揉开云慕白的眉头,钟离的笔尖飞快勾勒,一个拇指大小的金色岩元素印记落在了青年的眉心。而后钟离又换了一支笔,从另一盒中沾了些金粉洒上,这才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将手中这一套工具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