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德拉科说话的机会,我打开门跑了出去,在门合上的那一瞬,我隐约从缝隙中听到了少年说了句什么,喃喃如呓语。但我只听到了半句,因为这句完整的话,被消失在墙壁上的门分开了。
我叹了口气,朝着魁地奇球场走去。
事实上我觉得刚才在有求必应屋里的对话有些好笑,德拉科显然不相信我相信他说的话,我们两个各有各的心思。他最后是因为实在没办法直面我沉甸甸的心意,才开口否定项链的事情,试图让我放心,不再去提这个话题。而且他这句话否认的很有技巧,他不是说项链的事情跟他无关,而是说项链不是他交给凯蒂的。
项链当然不是他交给凯蒂的,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因为那天他被麦格教授关了禁闭。我所在意的是把项链给凯蒂的那个人,是否受到他的指使,他和幕后黑手是否存在怎样的联系……所以他这句话,其实等同于没说。
小时候的我们,有什么话都可以很直接地说出来,但那样亲密无间的我们,怎么如今说句话还要拐弯抹角,混杂着各种暗示?更何况这人可是德拉科,如果在我面前,他都不能很坦诚,那么他还能在谁的面前说真心话呢?
他是那样努力地斟酌着用词,想同我说一些伤人的话,试图让我心灰意冷,让我转移注意力,让我在他所参与的事件里,尽可能少地减少存在感。
什么叫“能更多地关心一下你自己的生活吗”?我的生活又不是必须跟德拉科割裂,他原本就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啊!还有那句“少关注一点我在做什么”……我不关注他,我去关注谁?真当我一无所知,看不出来他内心充满难过和迷茫?
我可不想听他说这些话……我宁可他在我面前因为彷徨痛苦而落泪,也不想看到他逞强。
伤人的话是利刃,他想要刺伤我让我退步,却不忍我破皮流血。于是他自己握着刀刃,把刀柄那端对着我,还想妄图藏起鲜血淋漓的伤口。
这样的他,我一秒钟都不想跟他多待。
因为有我在他面前,他连眼泪都要忍着;他连真正想说的话,都要等我走的时候才小声地说出一句,而且还有半句飘散在有求必应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