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会被戳穿。

毕竟,元始身为圣人,拒绝捕捉所有他歧视的种族的微渺习性,对他来说属于眼底清净。

但老子不然。

一个专注于炼丹的道人,对于这些事便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可元始依旧这般回应,没有任何的奇怪,反而依旧会为了她“失去了崽崽”无能无力而感到无措。

她一时间也不知晓,是不是该要评价自己这位师父当真是赤子心性,对于不在乎的事充耳不闻。

连大师伯也一并如此。

安慰的话说不出口,想和以前一样撒娇卖乖又没有力气。

就这样吧,反正元始又不能杀了她。

元始不敢看容白,他只要一睁眼便能够看到最艳丽的红,可即便这样的艳色也化不开容白好似万千心事所化成的寂寞和难过。

她浑身的刺好像都已经被拔除,他刚才远远的望着,只觉下一瞬或许就会凌空而飞,飞到他见不到的地方。

他有了恐惧。

正在静默之时,脚下传来一个微不足道的力道格外的引人注目。

元始低下头,发现正是容白这些时日从山下抱来的几只兔子里最肥嫩的那一只,现在不满的用脑袋撞着他的靴履。

也或许早在他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这么撞击了,但力道太小,不足以分割他的注意。

与其说是用脑袋撞,倒不如说整只兔子都在试图撞倒他。

眼见着这个讨厌的庞然大物自己没有办法弄走他,胖兔子又蹭了几步,蹭着容白的鞋面,时不时的还仰起头来看着她,要讨抱抱。

昆仑山的雪很厚,泛着一层银光,容白里衣又是和元始如出一辙的白,很难看到这只胖兔子。

胖兔子没有诞生灵智,也无修行的可能,若非容白想要它们到昆仑山,元始定然不会同意昆仑山之中进入这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