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看着在榻上正在沉睡的玄奘,心里的所有种种,此刻全部抛掷在脑后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孙悟空已经上了灵山,是成是败,就在这一次了。

金蝉子,多谢你的成全。

-

榻上沉睡的人随着她的起身,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和煦的眼光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那身穿朱红色衣裙逐渐离开的身影。

他启唇想要开口叫住眼前的人,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那道身影刚刚走到殿门前,金蝉子便率先听到了一声噗通在地之声。

一道陌生的声音不可置信的高喊着:“郎君!”

容白浑身僵硬,只觉自己好像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一步一步的朝后退着。

从前她对玄奘做的事,如今翻了个个。

哪吒一步一步缓慢得走进殿内,没有看地上普通跪下已经腿软了的锦红一眼。

视线在影影绰绰之中,直直地盯着容白眼眸之中的不可置信和浑身轻颤的身影,一步步的朝她逼近。

见容白知道害怕,又流露出了那种泫然欲泣的眼神,就连身形都在轻颤。

哪吒歪了歪头不愿意再看。

昔日他从灵山将他带出来,也未曾见着他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偷吃香花宝烛,实则与佛子有情。

她真大胆,一直都在骗她。

秋水盈眸,青山远黛。

没有谁比他知道容白有多会骗人。

视线飞速的划过到后面被遮挡住的水镜,一干二净的桌案,和在榻上正在躺着的臭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