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扬眉,那一双从见面开始便满是悲戚的眼眸之中流露出独属于她的肆意和飞扬。
她的白像是长安城里最上等的白瓷釉,白的金贵,而身上的衣裙却红得炫目,艳丽的宝石光芒也丝毫不及她。
她是此刻无冕的王者,偏偏要碾碎眼前人愚蠢的骄傲。
“可你知道吗?金蝉子被贬下凡,并非是因为他亵渎佛法,并非是因为他轻慢佛法。”
容白对着玄奘想到了什么之后惊疑到不敢相信的眼眸一字一句的笑着说道:“是啊,你都已经猜到了。”
“金蝉子被贬下凡间,历经世事苦难,是因为他——与我有情!”
玄奘只听见第一句话,便已经分辨不出容白口中是何意思。
但他看着容白的嘴唇句句真切,吐字如雷鼓,让他的心脏一通狂跳,又让他视之为真理的的大山,陡然崩塌。
可眼前的妖精实在是太坏,觉得这样还不够。
对着眼前的玄奘,她生不起任何亲近之感,但作势靠近,动作那么的轻,又那么的慢,好似隔着一层薄纱在缅怀她失而复得的珍宝。
这双眼眸之中充满着赤诚和连绵不断的情谊与委屈,满眼悲哀的怪罪眼前这个负心人。
“是因为他与我互送衷肠!”
“他因为此事沾染了轻慢佛法的名义被贬下凡,而我听了他的话,主动背下了偷吃大雄宝殿香花宝烛的罪名,走下灵山就在此地等他。”
容白顿了顿,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意。
这一笑便让人置身于春日之中,感受在他口中,她和金蝉子那一份情。
既悲哀又疯狂。
“他说一句离开灵山。”
——“地涌夫人,至今已等五百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