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栗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雀跃的跳动,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千万次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样,他甚至感觉自己可以无比自然地走过去,坐在花店门口的那张看起来很舒服的藤椅上发呆。

他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的纹路在手掌一半的位置上断掉了,现在干净又有力的手,在今天晚上的时候会沾上怎么擦拭也抹不去的鲜血。

他看着花店里盛开的鲜花,看着她慢悠悠地在花店门口挂上营业的招牌,他的脚步犹豫着,还是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不用细想,没有改变任何一点点的今天,依旧会是一个无解的循环,他在踏上这道又长又黑暗的楼梯时,早已麻木地想到了一会在天台上的死亡。

他早已厌倦了这样的循环,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几乎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重复的生活就像是压缩机一样榨干空气,他一次又一次体验痛苦的死亡,却一次又一次地回溯死亡,永远也无法停止,就像被绑在悬崖上一次又一次被叼走心脏的普罗米修斯。

一样的对话一样的站位,赤井秀一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对话和劝诫。诸伏景光像往常一样平静地说出自己的台词,在对方根本没有注意的时候夺过了枪。

他眼睛一闭竟然想到的是今天在花店门口的场景,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心脏的缩紧,剧烈地如同火山一样迸发的疼痛涌现而来。

明早还会再见的吧。他这样想着,在这个什么

也没有发生改变的一天,他闯入一个陌生的花店,他计划会在明天继续探探那家花店,他甚至对此抱有一丝的期待。

在他倒下的一瞬间,没有任何惊讶地看见了闯入的降谷零,他金色的头发和惊恐的目光一如往常,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滚了下来。

但是他却在闭上眼睛前看见了另一个人。

那个花店的女孩。

他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她和早上花店门口的样子有些不一样,比如栗色的头发变得蜷曲,比如她的装扮变得大胆,比如她的身上怎么会流淌着血迹。

心脏的极速休止带来了极大的濒死感,诸伏景光平静如死水般的面孔终于起了一丝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