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灵魂代代转生,若是你运气好,转世再为人时,就或许还能再见到她。”他说到这,顿了顿,想想自己与眼前这个少年还算有半分师徒情在,还是多劝了一句,“当刀剑的付丧神……可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付丧神诞生于刀剑之中、凭依于刀剑之身,只要刀剑未碎,就永远不会老去、也不会死亡,甚至于有些刀剑付丧神连本体实际上都不存在,仅靠着传说之力就能诞生。”

“……我已经独自在时间漂泊了千年了。”他闭上了眼,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等了千年,才等到了与昔日主公的一面再会。”

“等了千年了,才等到了小主公的到来。”

“再过寥寥数十载,我就又要看着这位小主公苍老逝去,而等到这位小主公逝去后,我还要再等多少个百年,才能等到下一位小主公呢?”

“小子。”鹤丸国永抬眼望向天际,一轮白日正高悬于碧蓝无垠的晴空的之中,一如千年前他同本丸里的同伴们初降此世之时一样。

“你真的能忍受住眼睁睁地看着小主公老去、死去,自己却永远活着的痛苦么?”

那位鹤见大人不愿他再次沉入黑暗的墓室,如同陪葬品般千百年不见天日,可是对于失去了主人的刀而言,他在这千年间游历四方,也不过是困于天地这副棺椁的“陪葬品”罢了。

无一郎微微仰起头,看着鹤丸国永。

在无限城决战的那一夜过后,他在夜里有时会做梦。

梦里总是相似的场景,上弦之一手中的鬼刃从背后穿|透了鹤见川的胸口,女孩娇小的身躯悬挂在刀上,胸口微弱的起伏着,像是只被刺挑在刀尖上的幼兽,鲜红的血顺着刀刃滴答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