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曾经的霞柱宅邸,在她时常偷偷溜去的蝶屋旧址,在她最熟悉道路的刀匠村。
他耐心地等了很多天,等到冬日的初雪终于落下,也没有等到鹤见川像是很久之前,突然出现在蝶屋后院的那片空地时一样,再一次突然出现在发呆的他眼前。
时透无一郎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在失去记忆的那几年里,他的内心很难因为外物而产生波澜,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一般,在深埋于心底的“仇恨”的驱使下,挥出手中的利刃,砍下恶鬼们的头颅。
但在想起了那些他忘却了的过去之后,就像是厚厚的冰面有了一丝裂缝,密不透风的线网被割断了一缕纤丝,微不可见的破洞在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延伸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曾经被压抑在“冰面”下的那些情感,如同大风一般从窟窿里呼啸涌出。
他依然是个很有耐心的少年,耐心得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同龄人大多正热血上头的孩子。
但在耐心的等待之后,他不再是那个等不到冰面破碎,便毫不在意地冷淡转身离去的少年了。
“她在哪?”
他在刀匠村堵住了来探望小刀匠的白发青年。
毫无预兆地出现,然后毫无预兆地消失,鹤见川的每一次来去都像是消散在了空气之中,连一点余温都没有留下。仿佛只要她消失了,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留下丝毫她的踪迹,让人无处可寻。
但时透无一郎一直是个心思通透的少年,几乎不需要思考,他便抓住了鹤见川残留下的一缕小尾巴。
刀剑化身而成的付丧神——在这个时代、在这世间,除了永远都守在鹤见川的不动行光和山姥切国广以外,还有一个。
唯一「存在于此世」的付丧神。
鹤丸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