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问鹤见流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弯。

“爸爸回来了吗?”

“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鹤见流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扶着沙发背转过身朝玄关这边探过头来,“欢迎回来,姐姐!爸爸下午的时候回家了……爸爸!”

他说话间,书房里便走出了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穿着的是舒适轻便的居家服,样貌普通,瞳孔是和鹤见川、鹤见流一样的蓝色,只是要稍微更深一些。

“爸爸!”鹤见川啪嗒啪嗒地踩着拖鞋跑过去,“你放假了吗?”

鹤见川的父亲是个大公司的中层管理,几年前被调去关西那边的总部工作了,因此平常并不太在家。

“妈妈说你打工受伤了,爸爸请了假回来看你。”他这么说着,看了一眼跟在鹤见川后头的乱步。

鹤见川的爸爸大概是知道鹤见川是有“江户川乱步”这么一个朋友兼同事在的,但鹤见川认识乱步的时候,正好也是他被调去关西工作的时候,因此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乱步。

而且还是在……

鹤见川算是因为乱步被牵连受伤的这种情况下。

乱步对上他的目光,身体一僵,后背的肌肉紧缩,毛绒拖鞋里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他自然是能看得出来鹤见川的爸爸在想什么,但就是因为看得出来,所以他才紧张。

之前没人和他计较过鹤见川受伤的事,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因此心安理得了。

鹤见川的爸爸年纪比社长还要大好几岁,但神色却温和许多,普通而亲善的样貌毫无压迫感,能让人下意识地便会放下防备心来。

但是乱步可不是会被表面所欺骗的人,他几乎是立刻就能感受到鹤见川的父亲落在他身上的、看似普通打量、却暗含审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