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岁的鹤见川的认知里,不动行光一直都是“超级强”的代名词,就好像江户川乱步一直都是“超级聪明”的代名词一样。

乱步的推理永远都是正确的,同样的,不动的战斗永远都是胜利的。无论敌人是穷途恶犯还是奸猾小人,无论敌人用的是枪炮还是刀拳,不动行光从来都没有输过,他总是能很快地把敌人解决,最后懒洋洋地坐在躺着的人堆上,咕咚咕咚地喝下手里的甘酒,打出一个满是酒味的嗝。

不动行光是非常非常的、超出常理的强大,哪怕是同样很厉害的福泽先生也曾说过,要不了多久,不动行光必然会成为当世最强的剑客。

鹤见川从未见不动行光输过,也从来不觉得不动行光某一天可能会输给谁,所以理所当然的,她哪怕是一丝、一毫、一瞬间也没有想过,不动行光可能会在某一天断掉。

甚至是,就在她的面前断掉。

她僵直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掉落在地上、断成两截的刀身,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感觉到愤怒或是悲伤,她只是嗫喏了好半天,才很小声地、呆呆地吐出了一段音节:

“……不动?”

月色冰凉如霜,树林间一片死寂。血红色的丝线垂落,累抬头看了一眼几米外的鹤见川,看着鹤见川呆愣的神情,他眯起了眼,将视线移向了掉落在两步外的断刀。

碍眼。

累想到。

他抬起脚,想要将刀刃彻底踩个粉碎。这把刀实在是太惹他厌恶了,竟然能砍得进他的脖子里,甚至差点就把他的头也砍下来了。

不仅是刀,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见了的少年也是,分明不是鬼,那个少年的身体也那么硬,逼得他得要用上比普通的线更硬许多的丝线才能对他造成伤害,最后还不得不拿出了最硬的线把他割碎。

但是那又怎么样,最后那个少年也好,这把刀也好,不还是要被他用线割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