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我的‘家人’了,那些人类是搅乱我们一家平静生活的坏人,你应该赶走他们,而不是想要和他们混在一起。”累神色冰冷地看着鹤见川,没有再继续折磨她,但也没有把她扶起来。
用恐惧把家人们联结在一起——这就是他建立起家族羁绊的方法。不听话就要责打,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教训,他会让所有的家人都乖乖听话、忠于自己的本分,这样的话,就能构建出一个他所期望着的、幸福而又美好的“家”。
父母为了保护儿女们献上性命,兄姐们为了保护弟妹奋不顾身。
像是这样的、如同理想一般美好的“家”。
鹤见川没有应声,她瘫倒在泥土地上,腹部的伤口不停地溢出鲜血,制服的下摆被割断了,露出了一段白皙柔软的腰腹,一圈狰狞的伤口环过腰部,血肉翻出,流出的血渗进泥土里,血腥味在空气中逸散。
抬不起手臂,肩膀上割出的伤口深可见骨。
坐不起身子,哪怕是呼吸好像都会带起脏器的疼痛。
看不清东西,视野里的一切都因为剧痛而模糊起来。
她早就听不清累说了什么了,耳边响起了嘈杂的嗡鸣声,周围的其他声响都混沌了起来。她的身体太过孱弱了,从小娇生惯养地长大,做过最苦的事情也只不过是这两天不动让她挥刀的练习。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只是下意识地动着嘴唇,如同以往每一次遇到危险时一样,想要念出那段她重复过成千上万次的音节。
累低头看着她,冰凉的月光穿过叶间的缝隙,细碎地落在鹤见川的身上,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从夜幕中溅落,带着坚硬又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