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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和蓝曦臣学着他从墙上取出一小块石块,将眼睛凑了上去。

只见那是一间极为明亮的宫室,比聂明玦的寝室更为宽广,有人松散着衣襟站在书桌前绘画,另一人跪坐在地上为他研磨。

除了笔锋走过宣纸的声音和研墨之声,安静的诡异。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聂怀桑和公孙朗,公孙朗面无表情,似在专心作画,而聂怀桑则是愁眉紧锁,心不在焉。

公孙朗瞥了他一眼,忽然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未完成的画作上,溅起一朵散开的墨花。

聂怀桑一怔,放下墨块,站起身来,哆哆嗦嗦的叫了声:“月华。”

公孙朗像在强忍着什么,从嗓子眼里寄出一句话来,“谁让你放他们走的?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聂怀桑忽然跪在了地上,“月华,我身边没有亲人了,他是我唯一的二哥,我不想他有事。”

公孙朗忽然抓起桌上的纸揉成一团砸在他脸上,“你把我当成什么?这些年是谁在身边陪着你扶持你?你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二哥?”

江澄用食指在蓝曦臣的手心挠了一道,挠的蓝曦臣浑身酥酥麻麻,他知道这是在警告他,不由得好笑,便握得更紧了些。

聂怀桑道:“若是我大哥活着,一定不想让二哥出事,你答应过的,不会要他的命。”

蓝曦臣心里除了震惊,此时更多了分柔软,聂怀桑待他如亲生哥哥的,这点不掺假。

公孙朗像是气的不轻,负手踱步一阵,坐在正中铺着兽皮的石座上。

公孙朗道:“不是我想要他的命,是天崇大人想要他的命,他跟江晚吟明明掉下了万丈蛇渊,竟然从下面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这两个人,实在碍事,留不得。”忽而又笑道:“活的也挺好,他二人的修为不错,天崇大人本就没打算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