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确实是因为顾虑太多,且不能加诸过于复杂的术式,这结界要绕行也并不复杂。

黑球人用结界包裹住了作为基底的钉子——两人稍一用力,夏油杰的棺材板直接被掀开了。

“其实要是当初火葬就没那麽多事情了。”善子语塞了片刻,最後还是给出了评价,“说到底还是那种御三家的老思想在作祟吧。”

她对御三家的观感就是差到任何事情都要往他们头上甩一口黑锅的程度。

不过。

夏油杰……

和黑棉球想象过的最差情况相比,情况好了很多——术师的尸体本就没有那麽容易腐坏,在特级的残秽加持下,附近连敢靠近的小虫子都没有。

夏油杰还维持着他刚死去的模样,除了被换上的五条袈裟遮掩住了他死前已经断掉的胳膊。

辅助监督有些悻悻地收回了手机。

“……”一边的式神有些脱力,“就算讨厌对方,也不要干这种幼稚的事情吧。”

“我又没有打算要做什麽。”

“你想把它拿给本人看吧。”

“……”黑棉球无话可说,然後,她转移了话题,“幸前辈,刀借我用一下。”

式神有些好奇,但还是把手里的太刀借给了黑棉球。

人与人之间的束缚不可违背。

因为束缚的惩罚是因果律方面的惩罚,所以违背的惩罚最大的恐怖之处在于它的未知——不知道何时生效,不知道会以什麽方式生效。

所以善子并不打算违背束缚。

但她也没打算完全遵守。

这麽想着的善子将一截沾着夏油血的衣角和他的头发割下,捆成了一扎寄香,也塞进了西装的内兜——不,她想了想还是把这玩意装进了之前买饮料的塑料袋里,塞西装裤口袋里了。

内兜里面还有二十四号的照片,可不能被这种二十多岁的反社会邪|教分子给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