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五条悟不甘寂寞地弯腰——也不知道这样扭曲的姿势为什麽就他不会累:“你的妻子已经成功逃脱了,这点安心啦~”

善子一旦集中就不再会被干扰,所以她无视了某个过分活跃的家夥——这种行为说白了就是那种会在严肃祭祀场合问东问西的小屁孩一样,什麽这个是什麽,那个是什麽,台子上的祭品能吃吗,神楽舞是什麽,我可以把那个道具带回家之类的咕咕叨叨没完没了地问些没营养的问题……

“总感觉你好像在骂我啊?善子?”

善子没理他。

“当那些负面情绪被剥离之後,已经能看到那份真意了吧?”灵媒的右手微微开合,“那个时候,你想说的话并不是那些吧?”

不是想要甩脱车祸的责任,而是想要从负罪感中得到宽恕,搞砸了,却不知道该怪谁,恐惧着被视为无用而抛弃——人在疗伤的时候会对自身充满了保护欲,因而很容易伤害别人。

即便姿态不太好看,但人的软弱不是她能责备的事情。

“你已经让她逃走自己殿後了。那麽,在濒死时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後悔也没关系的,因为这就是人——人死後的功绩不是由内心丶而是由行为来判断的。”

而且马上就看到了那艘通往彼岸的木舟——大部分咒术师可是得花上个大半年才能看到这玩意儿——也侧面表示他身上的罪孽并不多。

黑球的表情不可见,因而只能从平稳的声线中感觉到些许的温柔。

[……我真的让她幸福了吗。]

“我刚才还看见她为你流泪,从这点来说,也许是幸福过的吧。”耐心耗尽,善子话锋突转,“——好,心理治疗阶段结束,来说说那个咒灵的事吧,啊丶最好快坐上那艘船,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