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扬起嘴角,向僵立的女人走过去,一只手优雅地放在胸前。
“——先把我灭口,用你口袋里的那把刀。
“美国礼菜小姐。”
被叫出名字的美国学姐眨了眨眼,目光中是未知的恐惧。
高远对这种神情也是很熟悉的。在承受着巨大心理压力的同时被外力逼到死角,那种担忧、焦虑和躁动混杂的神情。
就算对方马上掏出刀向他刺过来,他也毫不意外。
或许是因为在地震中的失态导致的自我怀疑,现在的高远心中充满恶意,尽情地挑逗着眼前发现的这个值得玩味的猎物。
就像他之前每一次找到“罪恶的种子”,并精心浇灌恶之雨露,使之成为复仇的大树一样。
美国学姐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目的,甚至没有对他一个高中生样貌的少年而说出这些残忍的话表示惊异。她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揣在雨衣口袋中的手却稍微拔出,同时还有手中明晃晃的半截刀身。
“好了,高远。”一声意外的呼唤——或者说,是在意料之中?——给当下的场景按下了暂停键,明智轻快地走上来,插入对峙的两人之间,“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可以吗?”
虽然是礼貌的询问语气,但高远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绝对实力上的差距无法忽视,就算他已经不是刑警先生亲手抓获的罪犯,明智也能轻松地压制住他。
他只好再次走到一边去,充当透明人。
“很久不见了,美国学姐。”
明智打招呼的方式毫无创意,就像他不是在建筑物背后僻静的小路上见到美国礼菜,对方也没有乔装打扮,手中拿着一把锋利得刺眼的凶器似的。
“你……明智……”美国依然颤抖得厉害,但手中明显放松了。她似乎在犹豫是像明智一样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是干脆地崩溃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