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盘旋着这样的话语,让他无暇顾及天台中的两个人又说了什么。
只是伴随着槍声响起,他听到了自己的内心发出崩溃的叫喊,眼泪也从眼眶中流出。
“降谷?降谷零!”
他实在诸伏景光的一遍遍的呼喊中回过神,他看向诸伏,却发现自己已经泪眼朦胧。
见自己恢复了神志,诸伏景光才松了一口气,他一边温柔地替自己擦拭眼泪,一边不安地询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降谷零却在看清诸伏景光的脸庞的瞬间,眼泪更加止不住地涌出。他抓着诸伏景光的手,死死地抓着,就好像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如同童话故事的人鱼一样,化作泡沫消失在清晨的潮水中。
我要怎么办呢?我要怎么样才能留下你呢?降谷零的心中有一个小人,他在放声大哭,嘴里不停地喊着我该怎么办?
温热的泪水滴在了手背上,诸伏景光竟然觉得有些灼人,心也不自觉地跟着痛起来。
在他破碎的,不完整的记忆中,有过这样的一幅画面。自己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很多管子,连接着好多设备。他虽然不懂,但知道自己陷入了性命垂危的险境。
可这些都并不能让他着急,最让他着急的地是抓着他的手不停掉眼泪的降谷零。他总是笑着,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向来清明的眸子,被泪水搅成了令人心碎的颜色。
睫毛是湿漉漉的,眼圈是红红的,落了线的珍珠总是在啪嗒啪嗒地掉落,温热的水珠在手背上渐渐变亮,却让他感到痛苦。
他想要伸出手拂去那苦涩的泪,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让他更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