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领休闲服变成了白衬衫,纽扣没系,随意敞开着,露出精壮的上身。他又戴上了那个变声器,墨蓝色宽边设计的颈环套在修长脖颈上,有种禁欲的色气。

千绪脚步微微一顿,有点窒息。

虽然是她主动说要帮忙换绷带的,但为什么赤井秀一可以这么坦荡地解开衣服坐在那里?

这种好似前情人共处一室的微妙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口口声声说要追求她,?

她尽力不去看那无比诱人的腹肌,视线上移,紧紧盯着绷带,剪开固定的结,一圈圈拆开,一边低声问,“不是空包弹吗,为什么还会受伤?”

“只有打头的那枪是空包弹,全部作假的话,琴酒会看出破绽。”赤井秀一低头,看她小心又专注地替他拆绷带,心底一软,因为提起琴酒而下意识变得冷淡的嗓音柔和些许,“我穿了防弹衣,也装了血袋,不过那个女人……”

他知道千绪对枪支也有了解,说到这里就足够她明白了。

“美军的旧式配枪,大口

后坐力强大,所以在近距离开火才会造成肋骨骨折吗?”千绪果然接上话。

她面无表情地解下最后一圈绷带,看到胸口没有弹痕,到底松了口气。

赤井秀一特意强调自己穿了防弹衣,千绪听出他是在委婉地安抚她,但心底依旧烦躁。

“防弹衣越厚重,保护性越好,穿上之后的动作就会变得越迟钝。”她抬头,笃定地说,“你怕被琴酒看出破绽,恐怕穿的也只是最基础轻便的那一种?不然以现代防弹衣的保护性能,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造成肋骨骨折。”

千绪甚至怀疑,如果当时水无怜奈是在可见度更高的白天约他出来,恐怕赤井秀一会干脆放弃穿防弹衣,直接硬扛第一枪,以确保计划的完美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