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让我想想怎么开口。”池川奈闭了一下眼睛,脸上还带着浅薄的笑意。
“把原本是琴酒那家伙的任务推给我,把目标逼上这艘轮船,又让朗姆和他联系,把我带到船舱最下面,看见那具尸骨。母亲藏在我脑子里的东西,对你来说已经到了这么迫切想要知道的地步吗?先生。”
一旁的田居英哆嗦了一下,他能想象到对方打给朗姆对峙,或是打给自己的手下要求支援,却唯独没有想到,哥伦白会直接打给那位先生,把所有事情挑明了摆在台子上说出来。
半响,那边才传来听上去没有什么情绪的回应:“这是你对待自己养父的态度吗?看来这么多年,我的确是把你宠坏了。”
“噗……”不知道这句话里藏了什么笑点,池川奈撑着旁边的桌子,低头笑了半天才缓过来,“抱歉,这句话实在太好笑了。真恶心。”
田居英慢慢地后退了几步。
他藏在后方的黑暗里,看着对方仍然站在灯光明亮的镜子旁边,那双异色的眼睛简直要被照出另一种光来。
之前溅在脸上的血已经干涸,变成一种黑红的暗调,平时一向对衣着分外挑剔的人却全然不在意,仍然撑着桌子大笑出声。
等终于就笑够了,他抬起头,脸侧的轮廓把灯光都切开了一道口子,“你想知道的东西,我早就想起来了,如果想听的话,就拼尽全力把我抓回去吧。像十七岁那次一样。”
说罢,不等得到对面的回复,黑发男人挂断了电话,目光再次落在田居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