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试图拉着他下地狱。
不死川在血雨的间隙中看到白发金眼的女孩,她灵巧得简直匪夷所思,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一直连发支撑到现在的无间就像不要钱一般地用,硬生生只靠身体和意志与不死者并肩,一次都没有被打中过。
而在这种燃烧生命一般几乎不可能的刀刃挥动中,她雪白的长发从发顶开始融化褪色变成漆黑,那两道几乎是个人标志一般的眼下红纹一点点地消失,太阳一般金色的眼睛也变成了蓝色,仿佛覆盖在她表面的那一层雪做的外壳终于不可逆地消融失去散在风中——
最后露出了她原本的样子。
她在哭,但她咬着牙一言不发。
熹微的晨光已经在地平线遥遥地升起来了。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原本被叫做“无惨”的那一大坨东西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形了,就在这个时候炭治郎才发现自己所有对他的纠结疑问都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他本来就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只是另外一种全然由本能驱使的生物而已。
而那东西居然还能更加膨胀。
所有那些因为无惨变成鬼的鬼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他的影子,他将自己蜷缩起来,变成巨大的,婴儿形状的肉球,像是堕姬在绝望中保护自己那样,飞舞的骨鞭让炭治郎想起累的丝线,而他所有那些可以移动的要害都自主地分裂成了更小的片段,像他的上弦那样,而那双猩红的眼睛,每一个与之对上实现的人都会短暂失去理智。
他们要拦不住无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