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跟在他身后,跑了整整一个上午。
“她是很适合你的老师,如果你不能接受她,也请忍耐一下吧,不要表现得太明显。”蝴蝶忍在宣布完锻炼计划之后,把他单独留下来说。
“对不住啊,善逸。”那孩子也这么说,她在善逸的失言后整整沉默了一分钟,才把身体转回来:“一直没有当面和你还有桑岛爷爷道歉。”
“是我杀了狯岳。”
那些在黑暗中独自度过的时光已经在付丧神刻印的作用下渐渐想不起来了,但在那之后,每一次合上眼睛失去意识的时候,她都要被自己吓醒一次。那种从四面八方淹没过来,能把人灵魂摧毁的庞大死寂如附骨之疽般缠着她,每一次见到鬼杀队的朋友,同僚,后辈复杂的眼神时就提醒她一遍从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不是故意让你们伤心的,对不起。”属于少女的纤细五指紧紧地扣着刀柄,从近乎半透明的皮肤里透出用力的森白,薄薄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但我不后悔。”
朝日确实觉得她欠我妻善逸和桑岛慈悟郎一个交代,但她不想说谎。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干,如果她真的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么为了她把仅剩的灵力榨干净,出鞘帮她报仇的膝丸又算什么?
朝日不是个擅长交流的人,她除了瞎编,撒娇和斗嘴之外,真的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连迂回也不会,她的愧疚对着后辈和指点过她的老人,并不对着狯岳本人。
这是她一直不敢说的话,却在出口的瞬间把一直积压在心里的沉重负担也一起带走了,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像个等待审判的孩子一样蔫头搭脑地站着,把主动权都交给我妻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