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还在打着吊针。
液体瓶子下延伸出来的管线绕过富冈义勇的胳膊,在不死川实弥的脖子上横了半圈。
……针不会断在里面了吧?朝日开始害怕。
她似乎正好一下子脸向下摔进了不死川实弥大敞着的胸口,热气和汗液尘土混合起来的味道冲进鼻子里,因为鼻梁险些被碰平而什么也没闻出来,生理眼泪刷刷地往下流,还喘不上气,埋在白发前辈令人羡慕的衣襟里瓮声瓮气申诉:“让我起来!”
不死川实弥感觉胸前像是洗澡打了肥皂,湿漉漉黏糊糊,毛茸茸支棱着的头发到处乱蹭,说话的时候嘴唇贴上皮肤气流挠得他一个哆嗦。
“…………”
这人彻底清醒了。
年轻的风柱深吸一口气憋住,控制住拔刀出来的冲动,强迫自己把目光对准面前这一团糟糕。
他,富冈,和朝日在地上扭成了个蝴蝶结,分不清楚胳膊腿都是谁的,小女孩长长的白发和输液管和富冈的黑发搅在一起缠在他的纽扣和脖子上难分彼此,富冈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一边痛得小声嘶气一边乌龟似的伸脖子迁就朝日。
而那小女孩像是被掐住后脖子的鸡,想扑腾又站不起来,破锣嗓子和她的乌鸦有一拼,脸埋在他胸口“疼疼疼疼让我起来!!”
……
该死的富冈义勇,留那么长的头发干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朝日的白毛鎹鸦察觉到动静,从窗户口一头撞进来,一翅膀冲在不死川后脑勺上:“朝日!朝日!怎么了?!”
不死川实弥一个踉跄手起刀落,一把黑发就慢悠悠地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