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漫无边际的死寂和黑暗里,朝日感觉到死亡。
她是个非常怕死的孩子,却迟迟不迎来死亡,于是死亡就在这样的恐惧中变得越来越可怕,直到真正地体会到时,也并没有变得好受一点。
疼痛已经消退了,连带着临死前巨大的绝望不甘与怨恨,都像一个单纯的噩梦一样迅速地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朝日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她被关在漆黑的虚无里,好像一个死人被关在他的棺材里,感受不到痛苦,没有失去意识,感觉不到时间,也看不到终点在哪,牢房里只有她一个。
……原来这就是惩罚啊。
——鬼杀队那一位叫朝日的甲级队员可能并不是人类,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什么?她不是因为中了血鬼术包庇恶鬼被富冈前辈处决了吗?”一个队员一边缠着手上的绑带一边反驳同伴的话:“要我说,从之前斋藤看到她和鬼聊天我就觉得会有这么一天了。”
“谁告诉你的啊?!”他的同伴无语地看他,声音有意识地放低:“还在蝶屋呢,要不然蝴蝶大人为什么最近一直留在蝶屋没有出去?”
“就是防着她突然醒过来变成怪物把我们都杀——”
少年的话被从后背抽过来的一刀鞘重重地打断,力道之大到他一个踉跄扑出去摔在地上。
“谁啊——”他呲牙裂嘴地扭回头,抱怨的话戛然而止。
鬼杀队里看起来脾气最差,白发的那一位柱一手拎着出鞘的绿刀一手拎着刚才抽他的刀鞘,正阴沉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