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朝日也并不太在意,她给膝丸仔仔细细地系上新买的浅绿色刀穗,再给一直拔不出来的髭切系上黑金交织的绳结,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从那天结束之后就一直在编的白刀穗。浅金色的暗线被以非凡的耐心织进交错的白绳里,在灯光下一照就散出碎金一般的微光来,绕在女孩纤细的指尖,空荡荡地在夜风中摇了摇。
朝日把它塞回怀里。
十字街的中心是一口挺大的水缸,里面零零散散地落着几个硬币,听隔壁卖糖人的爷爷说是祈福用的一个水缸,一边许愿一边把硬币丢进去就有可能被神明听到。禾井有点叛逆不太信神,觉得神要是存在那无惨这样的狗东西早就该被天打雷劈了,兴趣缺缺地走了过去。
锖兔觉得男子汉的愿望要靠自己实现,真菰看了看里面可怜兮兮的几个供奉,觉得这神明可能不太靠谱,于是只有朝日停下来了。
朝日在想如果她丢硬币进去,她的神明会不会听到呢?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精神她决定试试,万一不灵验也就被损失点钱而已,然后就发现自己没有硬币,刚才给林太郎买糖花没了。
看来没有缘分,朝日摇头,随即手心里就被塞了一个硬币。
是富冈义勇刚才从那个小女孩手里拿到的买铃铛钱,被他不知道该放哪地攥了一路,表面摸起来微微有点湿。
五元钱,聊胜于无。朝日抬手。
烟花绚丽的光痕在金属落进水里的一瞬间炸响在深蓝的天幕,和水花清脆的噼啪声重叠,小女孩被太阳浸染的金瞳清晰地倒映出漆黑夜幕上绽开的五色光,她满怀期待与虔诚,吐出几个模糊的字句,因为烟花的声音太响,谁都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林太郎听起来遥远实则贴着耳朵超大声的问话响起来。
“啊——?我——听——不——清——”朝日坏笑着逗他,在小孩跳起来比划之前及时安抚:“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