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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个壁虎艰难地抓着髭切贴在车底,头发被风吹的糊了满脸,眼睛一错不敢错地盯着此刻和她错开了一个身位的模糊人形,拼命祈祷着头发不要卷进铁轨里,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旁边那个人应该是用腿勾住车底的横栏把自己固定住,然后上半身像俄罗斯人不用手做俯卧撑一样硬生生靠身体力量停着的,没有受过训练的正常人绝无可能做出这种动作。

但饶是现在,两个人都被上面的动静吸引到了。

“我也不知道啊米莉雅!!!!!”比刚才更高更洪亮的一道男声激动地响起来,说的倒也是英语。

随着蝶屋的身体调理,朝日以前欠着的营养被补回来不少,典型的表现就是她的夜视能力变好了。接着车上的一点点微弱的灯光,她在旁边那个此刻还痛得呲牙裂嘴的火车暴徒眼里看到了一点丝毫没有掩饰的茫然。

啊,他听不懂。

那看来不是什么黑社会追债了。

被一下子吓忘记的「净琉璃」抖抖索索地打开,微弱的不和谐感传入朝日的脑海。

她的手下意识地动了动想要摸膝丸,差点松手掉下去。

——这可能是个鬼。

如果说一个鬼有多“鬼”的程度在「净琉璃」这里有一个对应的亮度标识的话,童磨是怼到眼前的白炽灯泡,那这个鬼就是火柴上的一点小火苗,比起火车,竟丝毫不能引起朝日的害怕了。

“艾萨克!!这一定就是奇迹!刚才要抓我们的那个人太坏了,所以受到了

上帝的惩罚!!”

火车行进的巨大噪音和着风声都没有盖过这道女音,朝日一下子就明白她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