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下茶楼,见台上说书先生还在讲:“那柳郎君从狱中出来后,并不换下赭服,便命人将马车赶到先前陷他入狱的那周官府前,正好赶上那周官要被刑部带走。他几步赶上前,将在车上换下的赭服命人端上,对那周官道——”
说书先生说到此处虚空行了一礼,换了一种音色正声道:“有劳周大人关照,晚生在狱中席不暇暖。投桃报李,如今将这一套赭衣借给大人,人言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希望大人还有出来送还那日。”
“当下便将那须发斑白的周官气了胡子发颤,指着柳郎君嘴唇哆嗦了半日未挤出一句话,最后肩膀一颤背过气去。”
台下一片叫好,青年不禁莞尔。
悟空有所感应回头,青年并无被撞破的窘迫,笑道:“我记得当时在车上看,柳匀可无这般厚道,而是跳着将赭衣硬塞进周乾手中,笑得嘴角几乎咧到耳后去。”
悟空反倒一囧,自己又默默地转回头。
台下声渐息后,有人问道:“不过柳郎君既在狱中,天子又是如何知晓那周官卖官求荣之事?”
说书人自如一笑:“天子何等圣明,必然不会姑息养奸枉陷忠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周官乃是因果报应天道好还!”
上天还会有错,何况天子?
悟空心下好笑,并不出声辩驳,继续和青年往外走:想必再过数十载,再说新书的时候,他们就会知晓天子如何知晓了,不过那要等书中人换成身后青年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