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府便叫人将史湘云带到跟前,劈头盖脸地问:“你到底在你姑祖母家
做了什么,叫人家气成这样。”
史湘云原本以为文湙只是随口说来吓她的,并不放在心上。在家等了两天,见果然没有什么事,便将此事丢在了脑后。谁知现在三叔和大哥一个接一个的出事,看着二叔忙里忙外地找人疏通关系却一无所获,她就更不敢说了。
这几天她天天担惊受怕,见着叔叔婶婶便提着小心,生怕问到自己头上。如今见事情果然败露,顿时吓得大哭,道:“我本也不是有意的,不过话赶话说到那儿了,他就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妹妹赔礼道歉。”
原来还藏着掖着不肯说,如今见叔叔动了真火,终于磕磕绊绊地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史二夫人本见着丈夫生气,亲自端了碗茶上来。史鼎正好气不过,一甩手全砸史湘云身上了,茶叶沫子粘在衣襟上,顿时狼狈不堪。
史鼎却不解气:“你还委屈了,拿人家侯府的姑娘比作戏子,什么话赶话能说道这儿来,你没脑子吗。即使是不小心说错了,你再不说就是了,还拉到人家面前强调一次,是仗着自己脸大人家不敢拿你怎么样是吧。如今你看到了,人家能叫你家破人亡。”
又骂史二夫人:“早与你说了,不要叫她老往那边跑。那边府里的风评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也不知道如今是和谁学的这样没规矩的样子,你叫我如何向哥哥嫂嫂的在天之灵交代。”
被抓的是史二夫人的儿子,她本就委屈,哪受得了丈夫如此指责:“你还怪我?还不是你姑母三番两次叫人来接的,嘴里还说着什么’云儿在家日以继夜地做针线,接她去松快会儿。’你叫我怎么不叫她去?府里日子紧巴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国库里又要还钱,不只得我们娘儿们做些活计贴补些。又不是只她做,我的女儿不做的?她就跑那府里去告状,她既乐意亲近那边,我又不是她亲娘,做什么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