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红靠在床头靠枕之上,秦蔻的床很大,也很舒服,背后的靠枕又厚实、又柔软,她身上裹着蚕丝被,被套与被单都是墨绿色的水洗棉,软和的不像话。
他用两只手臂搂住她,小心翼翼地把他新鲜出炉的女朋友收入自己的怀抱之中,这动作他实在是很少做。
他并不像一个闯入豪妇春闺的浪子,来去自如、如疾风骤雨,反倒是像……像是一只趴在原地、满身皮毛的大公狼,或许是因为太喜欢人类,才悄咪咪地待在这里不肯走,在人类凑上来的时候,心里又欣喜、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冲过来抱住她,快乐地摇起尾巴时,也会担心自己会不会太用力,伤害到她?
倒是秦蔻,她自如极了,舒舒服服地换了个姿势,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
很烫。
他这个人是这样子的,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是白惨惨的,又喜欢穿黑色的衣裳,往某个角落里一站,大晚上的一瞧,还以为是什么精壮男鬼准备来勾魂索命……
但其实只要靠近他就知道,他身上很热的。
冷色的皮肤之下,流淌的好像不是血液,而是某种炙热的岩浆,秦蔻把头搁在他的胸膛之上,便能很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脏在一下一下,有力而稳定的跳动着,带着勃发的生命力和炙热的血气。
秦蔻的耳朵更红了。
她有点探究性地抬头去看他,就刚巧看到一点红也正垂眸瞧着她。
秦蔻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一点红哑声问:“怎么了?”
秦蔻回答:“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我在发烧还是你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