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天已经倒上了酒,豪饮一杯,道:“无缺,你我亦是亲人,不必如此拘谨。”
花无缺在座上晃了晃身子,有些不安地道:“只是……这事未必就……也正是因为无缺同伯父是一家人,才如此难以启齿……”
若是换做小鱼儿,他在宴席上多灌两杯酒,心一横,就没有他说不出的事。但是现在是花无缺在说,他们都清醒得很,厅内又无快嘴的折玉枝帮他们说话,是以格外艰难。
燕南天放声大笑,手在花无缺背后重重拍了拍,道:“无缺,你我都是江湖男子,有事便说,有什么好扭捏作态的?”
花无缺更为羞愧难当。小鱼儿过意不去,便拉住他的手,大声道:“燕伯伯,我和无缺其实……”
花无缺又拦住他话头,温柔却坚定地道:“我来说。”
小鱼儿与他对视便知道,花无缺要亲自对燕南天说出这事,也是要克服自己的心魔。他既然对小鱼儿一片真心,就不能对不起这份情意,在他人面前遮遮掩掩。
小鱼儿也不坚持,柔声道:“好,你说。”
燕南天自是看得一头雾水。他一生痴迷剑术,不近女色,还曾因此被义弟调侃。对于情爱琐事,他一向不闻不问。即使是江湖第一美女“玉娘子”张三娘对他倾心,他也丝毫没有回应。更何况这两个人这般隐秘心思,他一个粗豪汉子再细心又怎么能知晓?
花无缺清清嗓子,对燕南天道:“燕伯父,我和小鱼儿相处已久,互相……互相……虽无……无……无什么……僭越之举,但是心里的确是有倾慕之实。就……就是……通常……男欢女爱之情……”他鼓起勇气抬眼一看,燕南天脸上的表情果然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