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聪明如小鱼儿,也不会想到花无缺会在酒席里下迷药,又独自喝下解药,任由他昏迷不醒。

模模糊糊间,小鱼儿听到有人说话,是个轻柔的中年女人声音,有些关中话的口音。

女人道:“施主,这计划再无更改?”

答话的人是花无缺,只听他肃然道:“我心已决,只请师傅照顾好舍弟。”

女人沉默,缓缓道:“那是自然。公子之托,贫尼必当尽心尽力。”

另一边有个男人道:“知慧慈悲心肠,见不得你骨肉至亲从此生离死别。”

花无缺叹道:“在下也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小鱼儿感觉自己的迷药已经醒了大半,想要挪动身子,结果发现穴道还被点着。于是他暗运真气冲破穴道,不多时应该已经能自由活动。

那比丘尼知慧道:“施主,贫尼帮你备马。”

花无缺道:“不劳烦师傅。时间一到,在下自会前往。”

脚步刷刷,似是有谁走出了门。房里传出两声哀叹,小鱼儿听出分别来自那男女两个僧人。那走出门的就是花无缺。

知慧道:“知法,你去准备些茶水吧。柜里应当还有几块红糖甑糕,也给施主备好。”

知法道:“明儿个……给这位小施主用什么呢?”

知慧思索一会儿,道:“等到时候,再去城里买些吃食,应当也来得及。正好寺内青菜不够了,你算算我们还有多少钱,就做一趟走了。”

衣衫窸窣,知法默念着算钱的声音渐行渐远。知慧似是寻了一个地方坐下,开始低声诵起经来。从声音来处判断,她距离小鱼儿还有些距离。

小鱼儿趁此机会,翻身跃起,稳定心神。他所卧之处原来是一个观音堂的堂侧,而一个中年比丘尼在观音像前蒲团上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