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伸手指引二人在面前的蒲团上坐下,接着一一介绍道:“老衲便是少林掌门长空。老衲左首,上位的是长然方丈,下位的是长虚方丈。”
长然是那个胖一些的老和尚,一身正红袈裟。他双眉倒竖,眼若铜铃,白胡须又长又密,像狮子的鬃毛一样在长然的下半张脸上肆意生长,乍一看有些可怖。他一开口,声若洪钟,却不扎耳,朗朗道:“洒家便是‘金睛罗汉’长然。”
而长虚,在小鱼儿不正经的眼里,的确有些人如其名的虚弱。他穿着一身和求心相似的粗布皂色僧袍,早已洗得掉色掉得七零八落,一张长脸的下巴上坠着零星几根山羊胡。他有气无力地道:“老衲……老衲便是……咳咳,‘扫风僧’长虚……”
长空未曾开口介绍,右侧上首那个风韵犹存的比丘尼就泰然道:“贫尼法号长恨。听闻二位小施主对劣徒珠影宽容大量,贫尼在此替她谢过。”
花无缺还礼道:“是王夫人对我们照顾有加。她彼时也是受制于人,晚辈能理解她行此事并非出于本心。”
长恨师太只摇头叹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接着,就应当是那下位的比丘尼说话了。
通过求心的介绍,二人其实能轻易推断出她的法号——渡月师太;而刚才那一眼,他们又认出来她就是邀月。无论怎么样,在座的都与她再熟络不过了,实在不需要她开口。
可是他们仍然安静地等待着。
门外求心已经拾起了扫帚,知客院内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风声和扫帚扫地的声音。
邀月仍垂着头,慢慢合掌拜道:“南无阿弥陀佛。贫尼是少林门下渡月。二位小施主,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