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露却道:“只怕也不是珠凝。”

小鱼儿蹙眉,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袒护……”

花无缺看他一眼,浅浅道:“她的意思是,那个珠凝,不是真的珠凝。”

荷露点头道:“不错。我知道珠凝在她家中,而且无法赶来。”

小鱼儿道:“为什么?你就那么相信她?”

荷露怫然道:“当然不是。因为我就是在给你们送过喜帖的当夜写的信,收到的回复是她亲笔书信。珠凝的父亲刚刚去世。她身为长女要披麻戴孝守三个月的灵。我想,为人儿女者,不会随便拿父母的死作借口。”

小鱼儿觉得荷露所言也不无道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推断。

花无缺突然从床上站起来,走到香穗面前,扶着她肩膀道:“香穗师妹,你刚才说,你看到珠凝的时候,她头上戴的什么?”

他这样一问,小鱼儿也突然想起来了。

香穗的原话是“她那支”钗子。那么,这肯定是一支不同寻常的钗子。她肯定见过珠凝和这支钗子同时出现,而且不止一次。珠凝要么就经常戴,要么经常提起。要不然,香穗说个“那支”,荷露怎么就能知道是哪支,怎么就会相信?论易容,师从“不男不女”屠娇娇的小鱼儿,至少学懂了九分九屠娇娇那手出神入化的本事。因此他明白得很,学人的神情举止固然是难,要弄明白一个人的穿着打扮习惯也难。

香穗快嘴快舌地道:“是珠凝姐最喜欢的金鸾凤连珠钗。在移花宫的时候,宫主不让戴其他的首饰,她便经常偷偷拿给我们看,说这是她亲姐给她的礼物。她姐夫亲手打的,普天下只此一件。”

花无缺直起身子,看小鱼儿一眼,两人瞬间对对方的想法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