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山朝灯有时候也会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是特别的,所以应该就这样永远的寂寞下去。
这个特别并不是他认为自己有什么过人的能力,或者不同寻常的地方,充满骄傲的说出的这个词。
而是他真切的觉得自己非常的平庸,很多东西不应该属于他。
就像他小时候非常自然的接受了没有父母的事情,他是活过一次的人,所以缺少什么是正常的。再比如那位监护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一定会离开。
还有他从小有一位关系特别不错的挚友,但是在国中的时候,好友身边有了更多的人,御山朝灯真切的为纲吉感到高兴,但难免也会觉得有些落寞。
在对方去了意大利后,御山朝灯也没像想象中的难过
,因为他早就知道对方会离开自己。
再或者,他工作后,就在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即将走入正途时,又被查出了病。哪怕暂时解决了,他的脑袋上也仍旧悬挂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上面写着他剩余的生命天数,一点情面不讲。
什么东西只要他得到了,就一定会失去,再来几次他会崩溃的。
还是不要去碰比较好。
御山朝灯沿着路边慢慢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鞋子和裤腿不可避免的被沾湿了,又冷又紧的贴在皮肤上,他停下了脚步,原地蹲了下来。
雨水顺着伞面滑落下来,在地上砸出与天上掉下来的雨水并无不同的水花,御山朝灯将脸埋在胳膊里,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声汽车的鸣笛。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模糊的视线中汽车的灯光绽开成了射线状。车窗降落下来,上司坐在车里看着他,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被从里面打开。
“和我回去。”